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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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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
1932年9月5日――10日,紅七師掩護中央分局穿過監利縣城,在火把堤、劉家鋪、太馬河、蓮臺河四地阻擊追敵,犧牲紅軍、赤衛隊2800多人。尤其是在蓮臺河,由於木橋被潰退的士兵踏斷,被水淹死、被敵打死的人就有1200多人。

蓮臺河阻擊戰後,由於橋被紅七師踏斷,敵人暫時停止的追擊。紅七師一路向西北撤退,消滅了汪家橋、堤頭和程家集的敵團防隊,較為順利地撤出了洪湖蘇區的中心――監利縣。這時,夏曦、中央分局人員及紅七師官兵才稍稍松了一口氣。

9月10日,監利警衛團掩護的省政府人員向江南突圍時,在汴河與敵四十八師的一個旅遭遇,於太平橋發生激戰,警衛團團長姜炳炎拼死阻擊,掩護崔琪、張孝桂帶領的省政府機關人員、後勤人員突出了重圍。正當姜炳炎要下令警衛團撤退時,敵十九師聞訊從朱家河方向趕來,堵住了警衛團的退路。

警衛團兩面受十倍於已之敵,但人人毫無懼色,與敵從清晨血戰到黃昏,1000多人犧牲得只剩183人。姜炳炎意識到,如不趁天黑突圍,第二天天亮後,警衛團將全軍覆滅。於是,他帶領戰士們乘著夜色集中火力,從敵人較薄弱部位殺出一條血路,向崔家長嶺奔去。天亮時,警衛團突圍到了長江邊的白螺咀姜家堤,依靠群眾的掩護和支持,在敵人的指縫間躲躲藏藏地作了休整。然而,敵人知道警衛團還沒有全部覆沒,而且還藏在他們的眼皮底下,遂開始了撒網式的搜剿。面對這一情況,姜炳炎決定將警衛團拉到江南去,以便與崔琪、張孝桂等人會合。

這天,警衛團深夜從孫良洲渡江,避開敵人的封鎖線,安全地到了湖南境內的一個柴洲上。葦林叢生的柴洲雖然便於隱蔽,但供給十分困難。天氣潮冷,戰士們衣食無著,這樣下去,僅剩的不足200人的隊伍也會很快垮下。而崔琪等人也一直下落不明。姜炳炎遂決定將隊伍重新拉回江北去。他認為,江北畢竟是蘇區的中心,是戰士們的家鄉,隊伍可以依靠老百姓度過災難,然後再發展壯大。於是,警衛團餘部又渡江回到了姜家堤。

警衛團再度回到洪湖地區的中心,遂改變了戰術,分成了六個小分隊,晝伏夜出地懲治那些依附反動派,橫行鄉裏的土豪劣紳。10月2日夜,姜炳炎指揮六個小分隊分頭同時行動,將罪大惡極的保安團長姜傳慶、姜林安和白螺咀一帶的二、三十名土豪劣紳捕殺了。警衛團的活動,使敵人如鯁在喉。駐朱家河的敵十九師,駐尺八口的敵四十八師傾巢出動,向姜家堤進行“清剿”。這樣一來,警衛團的處境就更加困難了。10月11日,警衛團在柘木橋附近與敵十九師的一個團遭遇,發生了激戰。警衛團傷亡很大,而這時,一連長王傳鳳叛變,使警衛團遭到了滅頂之災。戰到夜間,姜炳炎身邊只剩下兩個警衛員和一個文書了,姜炳炎遂帶這三個戰士隱藏到了姜家堤。

由於叛徒王傳鳳的出賣,敵人知道警衛團的團長還在姜家堤,便懸賞1萬大洋,捉拿姜炳炎。敵人捉不到姜炳炎,就對姜家堤的男女老少大肆屠殺,逼老百姓交出姜炳炎。

10月12日晚,姜炳炎計劃與三個戰士一齊化了裝,分頭混出姜家堤,然後各自逃生,再去想辦法尋找隊伍。可是,當他知道敵人一天不見姜炳炎,就一天殺兩個群眾的消息後,即令三個戰士各自逃生,自己則準備死在姜家堤,不使群眾受到更大的傷害。三個戰士都不肯離開姜炳炎。半夜,姜炳炎趁三個戰士熟睡了,便摸出藏身的棉花地,嘴銜槍管飲彈自盡了。

崔琪、張孝桂等人在警衛團的掩護下突圍到了汪家橋,又轉至黃穴口,發現敵人欲合圍他們,即兵分兩路,一路由崔琪帶領去江南,一路由張孝桂帶領留在江北堅持地下鬥爭。崔琪這一路,從一弓堤經楊坡坦渡江,進入湖南桃花山、麥山鋪一帶,再轉到磨盤洲。臨過江時,崔琪指示湘鄂西省婦委書記張孝桂,要他領導留在江北的黨員堅持鬥爭。

張孝桂堅定地說:“請崔主席放心,我們要千方百計取得聯系,如一方受挫,一方鬥爭順利,我們就轉向哪一方,若雙方都好,我們就南北行動;若雙方都失敗,這就是我們最後的分別。”

在磨盤洲,崔琪等人找到了周逸群建立起來的磨盤洲特區(亦稱洞庭湖特區)區委,遂決定加強組織,集中船只,立足洞庭,堅持鬥爭,把周逸群的事業繼承起來。這時,崔琪和磨盤洲區委已組建起洞庭游擊大隊,共700多人,600多條槍。就在他們要再燃湘鄂西烽火之時,敵人知道了洞庭游擊大隊的行蹤。敵十九師集華容、岳州、湘陰、南縣之團防,乘汽艇四艘,帆船百條,從水陸兩路圍攻磨盤洲。敵人先用炮轟,後在機槍的掩護下逼向游擊隊。崔琪率游擊隊分三路迎敵,激戰了一整天,擊退了敵人的數次沖鋒。後來,游擊隊彈藥耗盡,即與敵展開肉搏戰。在混戰中,崔琪不幸中彈昏倒,敵人即將其捆住,擡往華容縣城。不幾天,敵人在勸降不成,逼供不得的情況下,割了崔琪的頭顱,懸掛在華容縣城樓上,一連懸了三日,令人慘不忍睹。

崔琪犧牲不久,馬武也被敵人殺害了。原來,夏曦撤出監利時,令馬武留下來處理監利的地方“肅反”事宜,處理完後,再趕上紅七師及中央分局的人馬。可是,馬武處理完事件之後,敵人早封鎖了通往江陵方向的所有道路,他只好隱藏下來,以圖尋找機會去找夏曦一行,或者留下來搞地下工作。不久,他知道原省政府軍需處長何保光也留在洪湖,便去找他聯系。誰知何保光已經秘密叛變,馬武反被何保光出賣。馬武被抓後,面對威脅利誘,絲毫也不動搖,嚴守了黨的秘密。敵人無法從馬武口中得到什麽,遂將他押至武昌監禁,後於1937年殺害於武昌。馬武在革命路線上犯有嚴重錯誤,在夏曦的指揮下殺害了不少同志,但他在敵人面前,卻是一個堅強的共產黨員。

張孝桂與崔琪分手之後,即女扮男裝,轉入江北的白艷湖開展地下鬥爭。她與蘇兆秀、鄒立勝等十多人從事地下活動,晝伏夜出,有時在田野,有時在廢堤埂上,有時在荒冢召開秘密會議。

張孝桂原是監利汴河鎮一個沒落地主家庭的女子,能詩會文,17歲時,因生活所迫,寡母將她嫁給了上車灣鄒門寺的鄒立棟。這鄒立棟家庭殷實,卻不務正業。他以開花行為名,吃喝嫖賭,夫妻關系冷淡。後來,鄒立棟拋棄張孝桂,遠走公安縣,在那裏另娶了妻室。1926年,張孝桂沖破封建家庭的牢籠,投身了革命,1927年2月,她在監利城郊的黃公垸向黨旗宣誓,成為監利地方的第一批黨員,也是監利革命史上的第一個女黨員。從此,張孝桂把自己的一切,都投身到黨的婦女運動和武裝鬥爭中,為蘇區的革命和鬥爭建立了不朽的功勳。

自從崔琪等人去了江南後,張孝桂無時不在打探他們的消息。

一天下午,從湖南華容來了一個玩蛇的叫化子,他在朱家河、汴河、太平橋一帶玩蛇行

乞。當叫化子在洪湖邊遇見張孝桂後,即設法靠近她的漁船。

張孝桂覺得叫化子是有意跟蹤她,而且不像是壞人,就小聲地問:“玩蛇的師傅,你是從哪裏來的?”

叫化子見四處無人註意,便從衣服褊裏取出一張紙條,默默地遞給了張孝桂。

“你這是……?”張孝桂警覺地盯著叫化子說。

叫化子低聲說:“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張孝桂拆開紙條一看,幾乎站立不住了。躲在蘆葦叢中監視叫化子的鄒立勝意識到發生了重大的事情,急忙沖出來,扶住了差點暈倒的張孝桂。接著,鄒立勝用船將張孝桂和叫化子載向蘆蕩深處。船到湖心後,張孝桂放聲大哭起來。

鄒立勝緊張地問:“出了什麽事?”

叫化子說:“崔琪同志,他……犧牲了。”

鄒立勝聽後,也呆了。他沒想到崔琪這位農民領袖這麽快就為革命獻身了。

張孝桂哭了一會,滿臉是淚地說:“我們不能坐著等死,更不能讓洞庭湖的同志們受難。現在崔琪同志遇難了,我們應當去繼承他的事業。”

夜裏,張孝桂組織黨員在湖蕩中召開了緊急會議。會議決定由她前往洞庭湖特區,去領導那裏的武裝鬥爭。

要通過湖南華容進洞庭湖,必須經過監利縣城。監利縣城的敵軍防守嚴密,有人建議張孝桂繞道從毛家口的沙湖一線走,可張孝桂不同意,她還要到監利縣城去給地下黨指示今後的工作。

鄒立勝擔心地說:“你的名聲太大,監利縣城內不少人都認識你,這太危險。”

張孝桂說:“我這次去江南,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,必須先到縣城把工作安排好。而且,這次關系到交通站與江南接頭的方式,只能我親自去。”

同志們聽了張孝桂的話,覺得有理,便同意了她的方案。

第二天清晨,在通往監利縣城的大道上,一個青年人策馬而行,他頭戴禮帽,身穿長衫,腳蹬皮鞋,手拿文明棍,架著一副墨鏡,一副標準的紳士打扮。當青年紳士來到縣城東大門時,敵人的哨兵攔住了他。

敵哨兵問:“你從哪裏來,到哪兒去?有沒有路條?”

青年紳士從容下馬,派頭十足地遞給哨兵一張路條。

敵哨兵接過路條一看,頓時慌了神,連連向青年紳士陪罪。路條上寫著:

劉昆茂,湖北監利縣城人,武漢美孚公司副總經理。

原來,這劉昆茂乃是國民黨監利保安團總司令劉昆壁的胞弟。

青年紳士對敵哨兵說:“我是你們司令的親兄弟,為一批洋貨前來與家兄相商。”

敵哨兵緊張地說:“對不起,對不起,小的這是例行公事。”

青年紳士笑了笑,大搖大擺地上馬進了城。

在監利縣城民主街的一家雜貨鋪前,青年紳士下了馬。

雜貨鋪裏的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太太過來問:“先生有事嗎?”

青年紳士答非所問地說:“老板到哪兒去了?”

老太太也是答非所問地說:“我今年六十五啦。”

青年紳士沖老太太笑了笑,輕聲說:“陳奶奶,我是孝桂。”

陳老太太定神一看,不由喜出望外。原來,這個雜貨鋪是黨的地下交通站,這個青年紳士正是省婦委書記張孝桂。

張孝桂在夾墻裏見了雜貨鋪的老板――交通站站長吳泉。

吳泉責備道:“張書記,敵人到處張貼了你的像,懸賞捉拿你和崔琪同志,你這不是送肉上案嗎?”

張孝桂說:“不要緊,你看我不是大搖大擺地進了城嗎?”

張孝桂向吳泉傳達了崔琪犧牲的消息,接著,又布置了目前和今後的工作。

她說:“我去洞庭湖後,如工作順利,你們就想辦法向中央報告,否則……你們就分散隱蔽。我走後,你們要盡快地轉移到茶庵街去。今後,除了我和鄒立勝同志,你們不要與任何人接頭,我們要保存實力,等待紅軍主力返回洪湖。”

布置完工作,張孝桂又化妝成一個新媳婦,由吳泉陪同,親親熱熱,說說笑笑地出了縣城西門。

吳泉站在大堤下,沖張孝桂依依不舍的揮著手說:“早點回來啊。”

敵哨兵罵道:“他媽的,快回家去等你的吧。”

然而,當張孝桂行到藥師庵堤段時,一夥敵人向她追了上來。

原來,這夥敵人是上車灣的保安團,有兩個敵人對張孝桂十分熟悉。他們認出了張孝桂,遂追了上來。張孝桂見勢不妙,趕緊去掏槍,可是,一個亡命的團丁沖上來抱住了她。就這樣,湘鄂西的一代女傑落入了敵手。

敵上車灣保安團團長楊泰祚見抓住了共產黨的省委委員,簡直欣喜若狂,他認為自己升官發財的日子來了。當夜,楊泰祚將張孝桂押至一戶姓朱的地主家中審問。

楊泰祚深知張孝桂的厲害,便狡猾地親自為她松綁,端板凳、倒熱茶,並命人為她做飯。

楊泰祚皮笑肉不笑地說:“張孝桂,我們既是鄉親,又是親戚,過去三天兩頭都要見面,你離開鄒門寺六年,我們還常常念著你哩。”

見張孝桂冷面無聲,楊泰祚又說:“這次,我們並不是抓你去請賞,而是看共產黨垮了臺,接你回鄒家去的,你不要誤解我們。”

張孝桂看穿了楊泰祚的花招,冷笑道:“這麽說來,你倒是挺重情義的了。”

楊泰祚說:“過去,是鄒家對不起你,你才被迫離家參加共產黨,這一點,我們都可以諒解。現在鄒家知道錯了,希望你能回去。至於政府那邊,只要你洗手不幹共產黨,我們去疏通,我想,政府對一個婦女是不會認真追究的。”

張孝桂不願聽楊泰祚的這一套了,她大聲說:“我和鄒立棟乃公婆的關系,是家事,與你這保安團長無關。有什目的,你不必花言巧語,直說為好。”

楊泰祚笑道:“好,爽快,那我也就爽快地說了。現在你被我們抓住,是公了,還是私了?”

張孝桂輕蔑地問:“公了怎樣,私了又怎樣?”

楊泰祚說:“公了就是將你送到縣府去問罪,私了呢?我們抓你沒別人知道,政府更不曉得,只要你說出共產黨的秘密,交出共產黨的花名冊,我就放你走人。”

張孝桂冷笑道:“這麽說,你要麽用我去請賞,要麽押共產黨員去立功嘍。”

楊泰祚說:“你不愧是個明白人,怎麽樣,你認哪頭?”

張孝桂眉頭一挑,怒斥道:“我看你是兩頭都想得到,你的心黑得像鍋底!”

底細被戳穿,楊泰祚惱羞成怒地叫喊:“你這不識擡舉的賤貨,給我打!”

張孝桂嘲諷地說:“你真舍得打?打死了我,你拿什麽去請賞呢?”

這時,叛徒胡有任上來勸降說:“張孝桂,楊團長實在是為你好呀,要不,他早就把你送往縣府了。現在,只要你填一份履歷表,聲明不再搞共產黨,就沒事了,你看我不活得好好的嗎?”

張孝桂怒斥道:“你這個雙手沾滿共產黨員鮮血的小人,你有什麽資格來和我說話,滾!”

敵人又想了不少辦法審訊,勸降,都毫無收獲。楊泰祚見無法使張孝桂屈服,又怕關在上車灣會出差錯,於是連夜將她秘密押解到了國民黨監利縣政府,向縣長陳滌生和保安團總司令劉昆壁報功請賞。

敵縣長陳滌生聽說抓到了張孝桂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當他看清那個五花大綁著的女人的面孔時,心中好不歡喜。陳滌生馬上派人召來保安團總司令劉昆壁,連夜審訊張孝桂。

敵監利縣府大堂上燈火通明,殺氣騰騰。陳滌生居中而坐,劉昆壁居左,敵法官居右。

陳滌生令人帶上張孝桂後,即假惺惺地叫人為她松綁,端凳子,接著又把張孝桂誇了一通。

陳滌生說:“張女士,你受了共產黨的欺騙,跟他們幹了一些危害國民政府的事,只要你改正,我們就既往不咎。”

張孝桂說:“我們共產黨幹的事是光明磊落的,對得住良心,只有你們,才昧著良心,壞事做絕!”

劉昆壁說:“我們理解你,如果一下子急轉彎脫離共產黨,是有些接受不了。現在,我們只要你登報聲明回家,再交出共產員的花名冊,我們就根據你的要求,安頓你的生活,最好是你願意在我們縣政府任職,國民政府也十分需要像張女士這樣的女中豪傑。”

張孝桂冷笑道:“共產黨員不像國民黨員那樣無恥,不會有奶便叫娘。”

陳滌生說:“張女士,我們是看你年輕,跟共產黨走到底十分可惜,因此還在努力挽救你,你可不要在邪路上滑得太遠。”

張孝桂怒斥道:“你們不要裝作一副正人模樣,我張孝桂參加共產黨鬧革命,也不是才一年半載,要殺要砍,悉聽尊便。不過我要告訴你們,共產黨終有一天會找你們算血帳的!”

第二天夜裏,陳滌生下令施以重刑。團丁們先用棘條將張孝桂打得皮開肉綻,接著用鹽水淋,再用地杠踩,把張孝桂折磨得死去活來。張孝桂暈死過去後,敵人又用冷水潑醒她,繼續逼供。張孝桂這時已說不出話來,只能用噴火的眼睛怒視敵人。陳滌生從未見過這麽堅強的女共黨,又下令往張孝桂的十指裏打竹簽。張孝桂臉色白得像一張紙,卻咬緊牙關,一聲不吭。

陳滌生氣得眼珠都要爆炸了。他咬牙切齒地對劉昆壁說:“對共產黨的頑固分子,什麽刑罰都不頂用,盡快將他斬首示眾!”

劉昆壁不甘心地說:“這樣殺她太便宜她了,我明天與她單獨談一次,看是否有點收獲。”

第三天下午,劉昆壁擺上宴席,將張孝桂“請”到了他的家中,請他的姨太太勸說她。

劉昆壁的姨太太說:“張女士,我家昆壁說你才貌雙全,十分難得,想請你在縣府裏任職。還有,你的丈夫鄒立棟另娶了妻室,政府可以出面解除你們的婚姻,那樣,你就是自由身了。憑你的才貌,不愁找不到一個出眾的男子。”

張孝桂冷笑道:“你們不用來這一套,我清楚得很,你們決不會白白地給我什麽自由,你們是想從我口中得到共產黨的機密。我再次告訴你們,不要再做這個白日夢了。你們就是現在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,我也決不會說吐一個字!”

張孝桂說完,轉身就向屋外走去。

敵人奈何不了張孝桂,遂將她重新押往上車灣,那裏是她的生活之地,他們準備在那裏處決她。

1932年10月25日,保安團內的一位地下黨員找了一個機會接近了張孝桂,他對她說:“大姐,今天中午開大會。”說完,就含著淚水離開了。

張孝桂知道自己的最後時刻到了。她換上了一套幹凈的幹部服,用手理好頭發,用換下的衣服擦去了身上的血跡。

中午,張孝桂大義凜然地走上了敵人的刑場。這一年,張孝桂才26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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